左右不分杂食人。

【未授权翻译】Precipice 悬崖(一乌)

作者:已匿名

配对:黑崎一护/乌尔奇奥拉·西法

注释:如果星十字军团剧情的后半段发生得更晚会如何?本文中,在最初的卍解掠夺事件之后,友哈巴赫将斩月切成两半并离开后消失的时间更长。所有与星十字军团对抗期间的训练和斩魄刀的重新锻造依然会发生。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生活,战争的阴影仍笼罩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会等上一年,五年或者百年。我们会从四年后开始,在一护和朋友们即将大学毕业并决定之后做什么。雨龙提前离开星十字军团,正在东京读研。当然,十刃会被征召与灭却师对抗。


 Chapter 1 (上)



“感知世界是‘稠密的’,感知一块石头在多大程度上对我们是陌生而不可还原的,自然或景观在多大程度上可以否定我们。所有美好事物的核心存在着某种非人的东西。千百年来我们直面世界原始的敌意—世界的稠密和陌生是荒谬的。”——阿尔伯特·加缪



一护坐在虚夜宫天盖上他们打破的那个洞的边缘。他用鞋后跟去踢地上粗砺的石头,看向外面,什么都没有。如果他再抽支烟这个画面就完美了。


他的通讯器ー带着小小骷髅头的那个,尸魂界过早地研究了现世的通讯技术,值得肯定的是,他们实现了ー响着远处断断续续的日语和西班牙语对话,夹杂着静电干扰。


恋次知道他在哪里,他想告诉其他人,但出于某种原因,一护想把这个初次回到远处的时刻留给自己。不能让他再在这里见到雨龙和织姬了。


那里有一根可能被他头骨撞断的斜柱。(这些巨大的建筑出自谁之手?它们的功能是什么?)事情发生时那里有一个垂直的柱子,他在上面,被吊着,目光灰暗,一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无法理解,无论他狂暴地用尽一切方法。


天盖上白色的石头有他的血。这片沙漠没有天气变化除了死亡。一护想,他该料到的,但他没有。血迹是深棕色,上面还有他ー但不是他自己ー站起来时留下的污迹。


他的脚后跟在破碎的天盖上磨蹭着,更多地感受到膝盖和髋关节运动,而不是他来这里想找寻的某种情感。他又想感受到什么呢?


ーー


即便用瞬步,下去的路也很长。


“你没事吧?”恋次问。


“没。”一护说。他感觉像在揭伤疤。“目前找到任何人了吗?”


“对,茶渡和雨龙找到了。”


突然,一护的身体内部想起了它的存在。他想,如果它能在某种稳定的因果基础上那么做就好了。“谁?”


赫利贝尔和葛力姆乔在灭却师第一次袭击后被找到。牙密几乎可以肯定已经死了;他的骨头从沙砾中突起矗立在地平线上,就像一座地震后的自然历史博物馆。


“亚罗尼洛就在露琪亚和队长把他留下的地方。死了,毫无疑问。”


一护对肾上腺素的翻涌感到不适,“她还好吗?”


“嗯。无论如何,她会说出来的…八刃也死了ー我不会尝试念他的名字的ー终于解脱了。”他咧嘴笑了笑,然后又柔和下去。“不,我们到目前为止找到的破面就只有妮露。这就是所有的现状。”


“妮露?”


“你是这里第一个知道的。”


他应该感到高兴的。他为自己心中像墨水一样扩散的一点恐惧感到惭愧。一直对他很好的妮露。一定感觉到了他变成了什么的妮露,而他连一个像样的再见都没对她说。


“她在哪儿?”他问。


“营地,正在和队长谈话。她知道其他几个人在哪儿。”


ーー


还有谁活着?他想问她。


妮露见到他时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她的手掌平放在他的肩胛骨上。她和他一样高,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模样,但她头顶破碎的面具就像一顶王冠。她笑起来,就像他又来到这里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现在他们坐在塑料折叠椅上,在帐篷、折叠桌和碎石的边缘,它们组成了尸魂界进行余留十刃搜索行动的中心。


“所以我每天早上都会去散步,”她说,“我也会分阶段地读很多书。不过那是蓝染的图书馆,所以大部分都是枯燥的军事历史和可怕的灵魂科学。还有一些非常经典的科幻小说。这里有很多事可做。没有天气。直到今天,没有游客。”她朝他微笑。“很高兴见到你,真的。我告诉朽木队长我会帮助你们搜索....他是个可怕的家伙,”她低声补充道,“但我感觉得到,在他内心深处,他是非常可爱的。好吧!你在忙什么呢?”


因为联系一个曾经帮助你闯入一座将她赶出来的反乌托邦宫殿的鬼魂朋友,当然,自然而然地,就像联系你那些高中同学一样,他们都要结婚了,在制药公司实习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事。


“我去了大学,”他说,语气就像一个人在说他车里的油箱要空了。“学的是医学预科,我想我会尝试在家庭诊所工作。我现在知道了许多包括很多骨头和括约肌的拉丁名字,我在思考ー现在,我基本上已经决定ー好吧,做我最擅长的事情,放弃这些计划,因为尸魂界正处于危险之中。然后…为尸魂界工作,我猜。”这一次,护庭十三队甚至没有邀请他,但一护知道与无形帝国的战争会把他拉回这个世界。他觉得他可以和妮露说话,这很奇怪,他还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种话。


总的来说,他老爸是伟大的。当一护说他不会申请医学院时,他并没有追问。尽管他有种种怪癖,但他是一个处于两个世界之间的人,他知道做出选择是什么感觉。


“你听起来就像有人把你浸在盐水里,然后把你丢在太阳底下一样。”妮露说,并不刻薄地微笑着。她没有道歉。


一护听到这句话笑了。“很诗意的说法。”


“我确实试过了。”


“他们不得不封住我的能力,”一护停了一下说。“为了去学校。我只是…我不知道。我想我确实觉得自己被漂白了。”


“这是你很重要的一部分。”


然后一护就觉得自己像个混蛋,因为妮露当然非常清楚把自己的一部分锁起来是什么感觉。“你可能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真正了解那是什么感觉的人。”


几个月以来的第一次,他的脸在没有自己指示的情况下活跃起来,他的脸颊因此有些酸痛。


“所以又一次,黑崎一护误入了虚夜宫,要寻找什么。”


“确实”ー准确得令人不安ー“如此。”


ーー


当天晚些时候,葛力姆乔回到营地,报告他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斯塔克。但在沙漠中,这几乎将是一整天的工作。“我们明天一早出发,”白哉决定,“一个小队。有人自愿参加吗?”


妮露举手了,还有雨龙,以及一护不认识的四番队的某个人,(尽管他们在行动开始时就报了名字)。一护举起了手。


早些时候一些关于沙漠的东西在他心里停留,就像他干燥眼皮上的斑点一样。他想知道在这一无所有的地方到底还有什么。(如果他的专业是哲学,他想,也许他还在大学里,或者在穿着讲究的公司里,抽着大烟斗,思考太多东西?)


ーー


黎明没有破晓,因为虚圈没有气候,也没有时间流逝。穹顶内部是一片平坦的灰色,没有虚拟的天空。营地设在被毁的王座室的背风处,那里是最好的掩护。每个人都已经注意到所有东西里都有沙子ー它们的确意味着一切ー而且一护已经连续两顿吃了两顿饭团了。另外两个在他的口袋里,为了穿越没有公路的沙漠,和葛力姆乔一起,找到斯塔克。如果他对自己思考足够多次,这可能会成为现实。


一护不想因为葛力姆乔没有再次挑战他而感到不安ー自从他们对抗基路杰以来,他们甚至还没有真正开过玩笑。倒不是说他在乎那个混蛋的想法。只是: 他所知道的就是“和我打”,除此以外他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从哪里开始。他很成功地说服了自己。


他们快步在沙漠中前行,开始了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跑步机锻炼(皮肤上感觉不到风,很奇怪,没有变化的景色,很令人沮丧) ,花了不知多长的时间,一护感觉到了ー或者闻到?他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斯塔克的灵压就像是沙尘暴,或是一场悲伤的飓风。乌尔奇奥拉的是海洋,抬升到一个高度,然后又落回到深黑的岩床上。那种感觉令人窒息,令人沉醉。斯塔克会把你撕成碎片。那是风。一粒你眨不出眼睛的沙。他们走了将近两倍的时间,用瞬步,响转,以及无论灭却师叫它什么的方式走了一个上午ー没人想要吓他一跳或者消失ー发现斯塔克躺在毫无特征的沙漠里,在他孤独的沙暴的中心,莉莉耐特把他的脚埋在白色沙子里,缓慢得像城堡一样滴水,他告诉她不要这样做,但是没有移动它们。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葛力姆乔主要负责谈话,他解释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有哈巴赫挥之不去的威胁。不言而喻: 这个地方不再只属于虚圈了。当然,你可以想象,他在这方面很健谈。


无论如何,一切不太困难。斯塔克从来不属于这个地方。回到营地是一段漫长的瞬步。一护的袜子里进了沙子。然后,当他们走近穹顶时,就像永远在靠近,最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ー一个孤独的身影坐在天盖的洞旁边。一个单薄的,棱角分明的背影,他的灵压像潮水一样涌来。他发现了一护。而不是反过来。


一护心不在焉地爬上穹顶。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乌尔奇奥拉只是转过头来看着他。一护坐了下来。他们离了大概三尺远。


除了可以感觉到的紧张,除了他昨天预料到的,现在变成胸口的一种疼痛的懊悔,这一幕实在太普通了。人们正在下面吃晚饭。


乌尔奇奥拉在这里,就在一护看着他化为灰烬的地方。他依然很漂亮。依然骨架窄小,充满压迫感。依然处于脆弱和恐怖的交界。一护避开了他的目光,而乌尔奇奥拉仍然是一个观察者。当他知道他们将要战斗的时候,这种视线会更容易接受一点。


然后他曾经的敌人做了更糟糕的事。他移开视线,看向他们曾杀死对方的那根柱子。“我和朽木队长谈过了。”


一护像一条不会说话的金鱼一样张着嘴,等着他详细说明。他记得乌尔基奥拉很擅长这个,详细说明。


但他没有。“你接受了吗?”一护问。


“是的。”


一护会等到之后再去拆解他感受到的情绪,但在他的身体里,他感到一种放松。


“我在这里把你撕碎了,”一护说。“我现在还在想这件事。”


“有多久了?”他当然不知道。


“五年。”它是如此,如此安静。而且冰冷。他想起了他裸露皮肤上的寒冷,他背后光滑的石头,自己血液不可思议的灼热。“对不起。”他必须说出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乌尔奇奥拉看着他,他的表情发生了实际的变化,深色的眉毛微微皱起。“为什么?”


出于某种原因,这个问题刺伤了一护。他看着那个杀死他的怪物,那个被他撕碎的人ー他看起来那么认真。这是一个真正的问题。一护怎么会没有预料到呢?乌尔奇奥拉一直希望别人能像他一样冷静地知晓自己的动机,这就是让他被织姬和一护吸引的弱点。好奇心。


一护无法回答。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在强忍着不哭。他也没有觉得尴尬。只是ー不是现在。他想对他大喊大叫。他想,恍惚地,去触碰他,确认他真的在那里。他想用不那么直白的概念慢慢告诉他一切,告诉他人们在这种时候不会这样做。他想帮助他。他想逃跑,或者回到过去他也不知道的哪个节点,回到天知道他能做什么的时候,让天盖之上,以及之后所有可怕的事都没发生过。


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似乎他们谁都没有打算去任何地方。


一护想说的是他为那天自己变成了什么感到抱歉。因为他的朋友需要被敌人拯救。在那场战斗结束时不知道谁才是敌人。他们互相向对方伸出手。在蓝染的事情之后几年,织姬出现了两种情绪模式:她通常的、快乐的自我,以及在微笑间隙的时刻凝视墙壁,好像她在别的地方。


“我想有一天能向你解释,”一护说,“我希望你能理解。”


“现在我看到了更多。”是一句耳语。一护记得他的耳语是多么吸引人,相较于葛力姆乔的喊叫和挑衅。


他的面具不见了。这就是不同之处。只有一缕缕的黑色头发,微微卷曲。和他们所有人一样,在他回来的时候,他受损的混合性已经改变了。这让他看起来更人类一点。


“我不后悔五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说。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理性。“我知道当蓝染离开的时候,十刃注定会死。问题只是以何种方式。”


“这也没理由——”


“我快要死了。我想在那之前我要尽我所能地去理解。”这比虚无更好。“也许我不应该那么努力,去理解心。我那么做了。带着这些知识,我回到了虚无之中,但我并不后悔。”


一护正等着他说些不那么敏感的话——到目前为止,这听起来像是自省,如果不是讽刺的话,是发自真心的。即使对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人来说,这也真的很怪。


一护深吸一口气,尝试开口。“没人应该像那样被对待。而且你还是救了石田。你说过,当我把以前面具拿出来的时候,也许我变得更像虚了。这刺痛了我。我只是……我一直在想这场战斗——”他挥了挥一只手臂,指着那些荒凉的乱石,柱子,他深褐色的血迹。他想说什么?这件事改变了他?他结束了一些本可以成为开始的事情?“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他虚弱地说完。


“你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乌尔奇奥拉说,“你并不想以那种方式获胜。你之前也说过,也许是我变得更像人了。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乌尔奇奥拉,当时我十七岁,我们在战斗。我很激动我能跟上你的动作。人们在打架的时候都胡说八道。”


乌尔奇奥拉看着他,就像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ーー


这是最奇怪的事情: 一护和乌尔奇奥拉一起回到营地。以疲惫的步伐重复来时的疯狂长跑,回到尼龙和塑料,白色的岛屿的包围中。织姬抬起头,微笑着向一护挥手。


ーー


一护为自己感到的高兴即厌恶又开心又羞愧,因为那个人说他没有遗憾。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在营地感到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这不是真的发生了。就像度假。就像迷迷糊糊地走出剧院,来到停车场,闻到烟味和雨点洒在沥青上的味道。临界点。一个例外。


也许这就是他寻找乌尔奇奥拉的原因ー而且他只是在这里,有着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相同数量的四肢。


他对白哉很礼貌,其他什么也没做,除此之外,他一直独处。


织姬和一护随他去了。过去了三天。围着火堆,一护坐在他旁边,当他没被看着的时候,他就堂而皇之地盯着他看。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听着桶里洗碗时发出的叮当声,听着沙漠里无尽的寂静。



TBC



* 终于决定翻译这篇文了。第一次翻译,只有机翻辅助,每一章内容比较长,今天只能到这里了。。全文一共五章,已完结。太太在几个月前匿名了,所以没有要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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