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分杂食人。

【未授权翻译】Precipice 悬崖

Chapter 1(下)


侦察队不知怎么发现了拜勒岗·鲁伊森邦和他在某处的新王国的消息。中央四十六室中有一些争论(“我打赌我们回到那个问题上的时候,这个世纪也不会有定论”恋次说)关于他和他的王国是否应该被留下。


完全没有佐马利的消息。斯塔克说,“我一点也不惊讶,”乌尔奇奥拉说,“反正他不会离开虚圈。”


他说日语时几乎没有口音,但他说西班牙语时呼吸的方式却不一样。一护发现自己想要听到更多,想要在他那听不懂的,没那么平淡的语调中听到完整的故事。只是去听。


他把所有其他这样的观察资料放在一个盒子里,贴上标签:‘不是现在,拜托,我不能’,然后埋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在一个标有“性唤起”的盒子旁边,里面有一大堆五年前在虚夜宫与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打架时留下的尴尬的抽象细节。葛力姆乔的前臂紧张地举起了豹王。宽大的手掌裹住一护的手臂(但是把他扔进了多层水泥里)。低语在交锋的刀刃间互换。当他抓住乌尔基奥拉的右臂,他那石像般的脸上出现肉眼可见的震惊的过电般的一瞬,近得足以—好吧,近得足以让人分心,哪怕只是一瞬间,真的,但是。白色的制服像碎片一样落下。当然,他会一次次地把这些同性恋的鬼东西踢出大脑,像他自己一样是场灾难。


ーー


一护又来了,自愿和他一起巡视。他昨晚做了同样的事。这是精神创伤,对吧?或者因为他这几年一直担心自己在人类世界里太怪异了,而在他遇到过的最奇怪的生物之一身边,他就不会有这种焦虑了?或者,即使是他感到惊恐或困惑的事情,和他曾经的敌人一起做日常工作,他也会—讽刺地—比多年来感受到的更多?


夜间巡视很好,因为它能引导他们的视线。一护看着沙子,还有曾经是天空颜色的白色穹顶,还有他们第一次闯入时穿过的迷宫大门。一侧的铰链脱落了,斜挂着,正等着时间或天意让它掉下来。


一护想再揭一次伤疤,为什么不呢。“有件事我一直在想,”他开始说。他感觉到乌尔奇奥拉的全部注意,尽管一护自己努力专注于巡视,“我不认为我们的战斗是信念的冲突。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没有站在战争的对立面,会是什么样子。我想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这更像是关于身份认知。我是说战斗。对我们两个而言。”


“你曾说我像是沉默寡言的人,然后一直在说话。”


人在开玩笑的时候一般有语调变化或者会笑。他是在那么做吗?不知道。


乌尔奇奥拉非常适应沉默。也许这是永恒的沙漠带来的。但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在找什么东西,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而战斗总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那更容易。”


“是的。”


“相对于现在这样。”


“的确。”


一护笑了。不由自主。乌尔奇奥拉完全没有模仿他的面部表情或肢体语言,似乎没有微笑,但一护觉得自己并不介意。至少,他没有期待什么不同。他回过头看进他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绿眼睛。他身上唯一明亮的东西。它们似乎很契合这个独特而好奇的头脑,在这片苍白的沙漠里可能是一种浪费。


剩下的巡视时间过去了,妮露和葛力姆乔来接替他们。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妮露大胆地眨了眨眼睛,一护也不知道她想向哪一对眨眼ーー留下的还是离开的。


他的鞋袜里又有沙子了,他抓头发的时候里面也有沙子,他带来装东西的所有小口袋里也有沙子,他们吃的大部分食物里也有沙子。沙漠正在渗入他们。(事实上,也许哲学才是真正的选择。但也可能:后悔是没有意义的。)


ーー


第二天早上,白哉召开了一个会议,会议进行得很顺利,这个任务开始让人感觉像是在度假。但是,就像度假一样,回到现实世界是一个令人忧郁的结果,一护清醒的意识回避了它。


“也就是说,”队长说,“他们想让我们在离开前拿到剩下两个人的位置数据和正式的威胁评估。”他用手指拨了一下头发,比一护平时看到的要细得多。他看起来很疲惫,在和艾斯打过之后。一护不知道细节,但他的手指现在紧握着东西,当它们不再紧握的时候,则是一种持续的颤抖。“我们将分成两个搜索队: 一个找佐马利,另一个找诺伊特拉。我们只能假设他们在沙漠里比我们走得更远,为了远离拜勒冈,也可能是虚夜宫,以及你们其他人。”他向斯塔克、乌尔奇奥拉和妮露点了点头。“我带一组,恋次另一组。”


织姬和雨龙自愿留在营地镇守,与尸魂界取得联系,并准备好如果有人需要回来。


“我愿意接受关于方向的建议,”队长说。“我的看法是,中央四十六室在四处施加影响,我们应该关注眼前的威胁。”


“诺伊特拉会在有战斗的地方,”葛力姆乔说。“恐怕他不会听我们说的任何一个字。但是,可能在悬崖附近。或着大虚之森。”


当然,这就是一护最终加入的队伍。想想看,乌尔奇奥拉也是如此。诺伊特拉从未进入前四的原因。他非常熟悉的某个人可能会杀了他。一护想知道他们在复活之后是否还有自己的数字。他没有看到葛力姆乔的后背,也没有看到妮露的。他不知道斯塔克的在哪里。一护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如何尽量不盯着前四刃看。这在某种程度上很不公平,因为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他们,他们不说话的时候他也偶尔盯着他们,因为他就是那样。一护注意到他仍然穿着他的白色制服。衣领和袖口都磨破了,一护已经不记得了,布料变得柔软褶皱。然后拉链刚好开到胸口那个洞的上方。


他们向悬崖走去,那不是开玩笑的,就像世界尽头的围墙。在能看到的最大范围里,即使站在空中,悬崖也向南北延伸,几乎垂直地从沙砾上升起。小队到达了它的阴影之下,放慢了脚步。


这里有更多的虚,亚丘卡斯以及更小体型的。几位队长级的人一接近,他们大多都走开了,但也有几个大胆的、愚蠢的或绝望的徘徊着。


他们的队伍就在这时分开了。这几乎是一种老式的行动,一护能力解封以来的第一次,感觉就像皮肤上的空气被贴上了创可贴。它们从下面冒出来,从沙子里喷出来,像沙丘一样。四番队的人——一护记不住他的名字,很糟糕——跳出了沙地,而恋次,躲过了飞溅的沙子,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说道: “操了”,同时它(们?)的身形显现在沙地里。它们不断地出现,一护也忍不住想要骂人。


就是它!那是同一生物的两端。钝的方形牙齿,分层在口中排成两圈,只有虚才能长成这样。一护想起了他的少年时代。反应过来后,恋次很快将那两个头撞在一起,在清理的过程中,阴影来了。虫子铺天盖地。单独行动时,它并不强壮,但它们成群结队,如果不是因为永夜,天空会变黑。


它们像一团黑雾,模糊不清,像黑色焰火一般晃动。长长的爪子,斜斜的白色眼睛。人们看着彼此,握着刀,不一定害怕,但是处理这些需要很长时间—值得吗?


“如果我们散开再回到这里碰头,它们就会离开,”乌尔奇奥拉说。一护跟着他快步走,沿着悬崖消失在视线之外。他记得他曾经以为乌尔奇奥拉是十刃的首领。


他们停下来,背靠着岩石坐着。阴影在他们刚刚经过的那片沙地上盘旋。


“那些是什么?”一护问道。“它们不像我见过的任何虚。”


他没有料到会这么安静,“我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回答。


一护的眉毛皱起,变成一副担忧的样子,这使乌尔基奥拉非常困惑。


那个死神说,“你以前见过它们吗?”


他有很多选择。他可以忽略这个问题。但这件事,加上护庭十三队的到来,一定让他内心的某些东西动摇了。当他第二次在白色沙地上醒来时,他几乎一直在走,第二次看着自己骨白色的手,而这一次,没有面具,脑袋里充满了回忆。一护动摇了他内心的某种东西。这很可怕。他发现自己在说: “当我第一次在虚圈醒来的时候。我最初的记忆。那些东西就在那里。”


“哇—对不起,那一定—”


“我杀了他们。”


一护停顿了一下—他的脸那么做了,重新调整了一下,有时候他很容易读懂—然后说,“嗯,问题解决了,我猜。”更认真地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我继续前进。”沙漠吞噬了时间,把它压缩成岩石,磨成沙子。“在蓝染打破我的面具之前,它覆盖了我的脸。我几乎没有任何感官。我只能看。”(他的嘴角微微一撇,一护认为那是一个苦涩的笑)“我徘徊了很久。一定有很长时间。我发现的第一个东西是一片…荆棘,我想。我只是走进去,呆在那里。”


奇怪的是,谈论这个感觉很好,比应有的感觉更好。如果他这么说了,不知怎么的,他没有看到,他不是一个人在那里。黑崎一护惊悚地擅长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你说‘在他打破之前’。你的面具,”一护说。“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在问什么。是另一个人把我变成了混血。浦原的卍解训练。我就是这样唤醒了那天占领我意识的虚。他只是…改变了我。或者让我改变自己。甚至都没告诉我。”


“你在问成为一个破面是不是类似。”


“是吗?”


一些影子落在悬崖上。其余的一定在啃食那虫子的残骸。


“他提供了权力,但不能说这会给我们带来多大改变。我不在乎权力。他提供了一个目标。我不确定我跟他说了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有。然后我拥有了半个面具。”他记得他脸上的空气,蓝染、银和东仙的呼吸声,他们的长袍慢慢移动,他们的重心在移动。蓝染的声音。虚夜宫总是弥漫着霉味。当他试图坐起来的时候,他的脸映在蓝色的瓷砖上。足够多了。


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吗?他把头歪向面具曾在的一侧。“那半个头盔很麻烦,真的。但他也分离了我们的一些东西,去创造一把斩魄刀。我思考过关于分裂的东西,而长久以来只能看到虚无。这就是原因。”为什么他与自己的情感体验如此疏离。“情况开始慢慢恢复。然后一下全部回来了。”


一护在那一刻强烈地,希望他能够,了解自己,拥有一个目标。或者别的什么。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可能看起来很傻。他们的膝盖几乎挨在一起,黑色和白色的制服。一护伸出手抓住他的前臂,就在手腕上方,他们都曾用这个动作实施暴力: 一护上次用来表示他可以和他同等水平战斗的手势,一护的身体上一次将他的手臂从肩膀上扯下的手势。也许这发生在交界处,当他们都向混合性靠近一步的时候。


乌尔奇奥拉没有把手抽走。他看起来很好奇,如果一护能读懂他的话。突然,他说。


当他们的目的是要杀死对方时,他们的脸曾经有很多次如此接近。现在最简单的事就是把他们的额头靠在一起,当他伸出手,握住一护的另一只手时,感受这个怪物不可思议的长睫毛刷着他的颧骨。他们就这样呆着,在共同的混合性和悬崖的阴影中靠在一起。


当一护退开时,他说:“无论如何,我没想到能了解你到底是什么。”


阴影散去了。他们站起来走了几步,一步一步,直到变成瞬步和响转。虫子曾经的所在只剩下骨骼面具,其余的要么返回,要么散去了。如果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改变了,没有人说出来。


ーー


他们找到了诺伊特拉。穿着松垮,钢琴般牙齿的诺伊特拉,像一个装着任何人都不想喝的东西的高脚杯,他们也不该喝。一护的胸口感到一种月牙一般的幻痛。


“我要把你们全杀了,”他说,以示问候。然后他用西班牙语对乌尔奇奥拉说了什么,乌尔奇奥拉眨了眨眼。


“这是一个离开沙漠的机会,”恋次说,可能只是为了感觉自己试过了。


“妮露去吗?”诺伊特拉问道。他的长臂插在沙子里;轻率地玩弄着铁链。


一护说,“是的。”


诺伊特拉对他笑得很夸张。太糟糕了。一护的内脏扭曲在一起。诺伊特拉有一张刀一样的脸,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那些钝的虚的牙齿。“当然,”他用他那可怕的牙齿说。“她会那么做。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他在沙地上前后晃荡着武器。


一护注意到乌尔奇奥拉就在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诺伊特拉也是。


“你现在是他们的狗了?”他问道。


乌尔奇奥拉看向诺伊特拉,一个相当好的战术。在这种凝视下,你只能说一句更蠢的话,或者退缩,一般来说。


但这是一种老战术,孤军奋战的战术。一护可以帮忙。“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对葛力姆乔的所作所为真是卑鄙。顺便说一句,剑八的卍解非常骇人。你配得上吗?”


诺伊特拉绷紧了他拿武器的手臂,肩膀上的一块肌肉肯定震动了一下,在乌尔奇奥拉一只手放在镰刀上,另一只手仍在口袋里之前(天哪,一护还记得那个—他突然出现阻止了葛力姆乔,阻止他)。


算上勺形罩子,诺伊特拉大概比他高五个头。“我不想这样做,”前四刃说,用的是真的不想这么做的语气。“换在过去你的日子不会好过。”


“我要杀了你。”前五刃说。


“真的没有必要,”恋次说着,在他的死霸装上擦了擦手,“谢谢你的时间。”恋次并不感谢诺伊特拉的时间。


诺伊特拉做了一个更激烈的动作ー一护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他已经荒废了四年,反应不够迅速,而数字已经说明了一切。乌尔奇奥拉把手从诺伊特拉的胸口抽出来,看了看手上的血迹和袖口,弯下腰,在诺伊特拉的衣服上擦了擦。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动作带来的创伤,一护一定会觉得好笑。优雅的,甚至。也许他确实笑了,但他今天充满了幻觉般的疼痛。


当他们准备加快脚步回到营地时,恋次说:“他会…?”


“他可能会活着。”


“好吧。”


ーー


“诺伊特拉没戏了。”恋次告诉白哉,他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更好的理解,他甚至可能看起来有点高兴。


“我们没能找到佐马利,但拜勒冈·鲁伊森邦的一些新追随者找到了我们。”


“有趣。”


“差不多吧。”他们多久没有这么放松的调侃了?白哉的注意力转移了。“西法,你认为佐马利会和拜勒冈一起吗?


“他可能是一个人,不过也不是很危险。”


队长看起来好像要反驳最后那句话,但他没有。“好。”



ーー



所以这就是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触碰彼此。有时简单得就像他们准备晚餐时,一护走到乌尔奇奥拉旁边,碰着他的腰。或者在巡视时,他们肩靠在一起,眺望着沙漠。除了乌尔奇奥拉看着一护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否该看回去。然后注意到他的下巴可能恰好落在对方头上。会不会太过了?



TBC

评论
热度(15)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Elovier | Powered by LOFTER